第八回,易舒拉開正宮褲頭,被反撲。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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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也知道了當演員是有多麽不容易。你在日本演戲肯定比我更辛苦,要好好吃東西。
日本的東西應該比我這裏的要好吃一點,不過應該不管飽。不要嫌麻煩,你每天多吃幾頓,不要餓到自己。】
一口氣打了很多字。吳亦凡甩甩手,瞇著眼睛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信。正準備再繼續的時候,一只手拍到他肩頭,嚇得他差點把手機甩出去。
有點不悅地回頭,卻看見了一張帶有異域風情的臉。
“嘿,亦凡,怎麽跑到這裏了?看你好久都沒回去,所以我出來找你。男生爽朗地笑著:“嗯,正好出來了,我們買點喝的回去?”
於是,吳亦凡用英語和賣東西的人交流買到了東西。拎著一大包吃的喝的回到了人群中,他和男生受到了大家的歡迎。他還是習慣性地一手扶手肘窩一手遞著吃食給眾人,禮貌的舉止讓人好感大增。
“剛才多虧了亦凡。我那英語說得只有我自己懂,跟賣東西的外國人說,那簡直就是悲劇——他不懂我也不懂。哈哈~”
“亦凡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好男人一枚啊。長得帥又勤奮禮貌,出門還有自帶翻譯功能,誰要是當了你的女朋友那一定是上輩子拯救過銀河系!”
“嘿,這麽說的話,誰要是嫁給他,豈不是拯救了太陽系?”
眾人嘻嘻哈哈地揶揄著他,氣氛很是融洽。吳亦凡有點不好意思,抿著笑坐到了一旁。音樂家正彈著不知名的鄉村小調,人們在打著節拍,偶爾跟著哼上幾句。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左腕上的紅線往下滑了滑。因為戴了很久連洗澡都沒取下來過,原本鮮亮的紅色已經變得有點暗了。
伸手把紅線往上擰了擰。他又拿起手機,對著正在演出的藝術家們拍了一張。
【阿舒,我想你。】
附上照片,發送。
吳亦凡望向了原處。想了想,覺得這信寫得比昨天的要短。不行,還是再寫一封好了。
一天兩封信不嫌多。
【阿舒。即使明知你此刻看不到我發的郵件,我也想把我想說的話寫給你。這樣的話,如果你能看,你就可以第一時間看到我想對你說的話。
我初中時候,看到我籃球隊的哥們在寫情書給女生。我至今也無法理解為什麽他那個語文水平比我還差的家夥能寫出那麽多一聽就肉麻得讓人手腳蜷縮的情話,而且,他居然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寫的東西很油膩,不僅如此,他還當著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地向那女生念出來。
可是我現在懂了。我明白了他可以寫很長的情書,並頂著大家的笑意自己不笑地念給女生聽的願意。
因為那是他喜歡的女生。他想讓他喜歡的女生知道,他是有多麽地喜歡她。想讓她明白這份感情,想讓她也喜歡他。
易舒,你喜歡我嗎?我好喜歡你。
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想把這句話說很多遍很多遍,以各自各樣的方式說給你聽。
雖然對我來說,寫情書是比“練字練成龐中華那樣”更難的事情,但我會努力的。
我在反省,反省我在這段感情中付出得沒有你那麽多。那天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雖然想說我們分手吧,可是我更怕我說出口你會答應。
但我很自私,我沒有說出這句話。
真的很討厭自己。我躺在爛泥坑裏,既怕你因為我的原因受傷,又怕我們會分開。
我今天在看劇本。女主的學習期滿要回國了,男主覺得自己事業生活一團糟,沒有理由讓女主為自己留下來,於是要分手。其中有一句臺詞是男生說的,我覺得說的很好。
“沒有在一起的,就是不對的人,對的人,你是不會失去他的。”
你一定是我的對的人,我也會是你的對的人。
我們一定一定會在一起。
有一天我們有孩子了,我就把我寫給你的這些情書給孩子看。
“你看,爸爸很愛媽媽。為了追到媽媽,爸爸的字都練成了龐中華版本,是不是很厲害?”
雖然現在只能發電子版本給你,但我會回去抄一份紙質版本的。今天買了很漂亮的信紙,有牛皮紙的還有印著花的。
其實我寫英文挺好看的,哎,要不我翻譯成英語也寫一遍。以後給孩子教英語就用這個做啟蒙好了。
我覺得孩子是女兒挺好的,你可以和女兒穿同款的衣服。我給你們拍照。
因為我是銀河的男人,所以我會娶到你,嗯,一定是這樣。】
“是不是太膩了……”
一鼓作氣打完這些,重新看了一遍吳亦凡卻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眼前仿佛裏浮現出易舒看到這封信時眼睛瞪得溜圓的樣子,摸著下巴,他有點苦惱。
手指懸在發送鍵上空,吳亦凡擰著眉頭猶豫了很久都沒能按下去。嘆了一口氣,準備重寫。突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
他的手一抖,按了下去。
回頭,又是男生那張帶有異域風情的臉:“亦凡啊,一起上廁所唄?”
吳亦凡:(╯‵□′)╯︵┻━┻!
☆、殺青
這兩封讓男主事後看著只想捂臉的情書,在發出去之後的很多天裏都安安靜靜地躺在收件箱裏。等到易舒上自己的賬號打開郵箱的時候,這些信件已經積攢了很多很多了。
和他一樣,她也很想他。但因為公司的規定兩人不能通訊,那就不要多想,把全部精神投入到事業中好了。這次的電影雖然是自己好友公司投資制作,並且自己的好友也會一同擔當女主角,但這並不是可以讓易舒松懈的理由。相反,從易舒見到劇組相關制作人的那一刻起,她已經開啟了戰鬥模式。
強大的工作壓力下,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精神上易舒都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她的推特微博由經紀人柳智浩代管,以一天一條的頻率穩定更新著。關心她的人們就從這些照片和流出的飯拍裏關註著她一天一天地在變化。
她留了一整年的及腰長發剪掉了三分之二,現在發尾堪堪垂到她的肩頭。
她的化妝師笑稱她“現在的臉型很省陰影膏”。
她的衣服型號從M換成了S。
她能用流利的日語和前來探班的日籍粉絲聊天,還會偶爾換上關西腔調戲妹子們。
明明還是那個人,還是那樣的語氣動作,但好像易舒身上有什麽東西被抽走了,然後+又有什麽東西又重新補上了那空當。僅僅兩個月過去,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來見易舒,也會對她覺有那麽一瞬間的陌生感。
八月二日,東京,電影《雙月》正式殺青。
“大家都辛苦了!今晚之後不用趕戲,
酒酣耳熱之時,人們也少了平日的拘謹,都各自和關系好的人混坐著推杯換盞。易舒也和前田敦子舉著酒杯去制作人和導演那桌感謝了一次,回來便一起縮在角落裏講著悄悄話,這也免去了再喝酒的煩惱。
“舒醬,拍完戲之後你有什麽安排?是回韓國還是在這邊發展一段時間呢?”
前田敦子拿著一杯果汁慢慢喝著,舒服地靠坐在墻邊。
“我啊,應該是回韓國吧。”
易舒夾了一筷子小菜放進嘴裏,含糊地說著。五月之後的三個月內,韓國娛樂圈發生了一系列大事。各種爆料各種糾紛鬧得不可開交,網上經常是今晚風平浪靜明早風波大起,一條條爆出的消息考驗著粉絲的忠誠度,韓國國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多了不少。在這種情況下,安安穩穩在日本拍戲的她身上的消息倒是少了很多。每每在網上搜索她的名字,出來的最新消息總是關於她拍戲的近況。
偶爾,搜索她的時候也會關聯出另一人的名字。
早在一個月前公司就重新安排好了她下半年的日程並告知了她。在她還在日本的時候,公司就已經聯系了詞曲家,造型師等一系列人員為她的歌曲回歸做準備。雖然金理事在電話裏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下半年發正規一輯”,其他並未多說,但易舒還是很感動。
有些話不必多說,大家都能懂。
“你什麽時候走?今天是二號,明天你生日。要趕回去開生日會嗎?”
三個多月的相處讓前田敦子和易舒的友情迅速升溫。知道好友再待不了多久,前田敦子因為殺青而愉悅的心情也淡了幾分。
“我們不是預計十號殺青麽,所以公司以為我趕不上開生日會就不舉行了。不過這樣正好,每年的生日會我都要舉行見面會唱歌的,今年事多沒準備好,不開也挺好的。”
易舒喝了一口水,又慢慢地夾了一塊三文魚蘸了很多芥末放進嘴裏:“所以,我可以休息一晚上再慢悠悠地回去。”
“這樣啊。”
前田敦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到易舒揉鼻子的模樣,心裏還是暗暗嘆息了一下。
果然還是因為緋聞的事情受到影響了嗎?
善良的前田敦子自我腦補了一下,心裏覺得自家好友目前的處境不是很好,有點擔心。但這種事情也不好直著安慰什麽,只好默默把鄰桌的壽司船端了過來。
“吃吧。那明天我把小南叫上,一起給你慶祝生日好不好?”
“好啊。”
易舒驚喜地睜圓眼睛,一口應下來。想了想又放下筷子,“噌噌噌”起身跑到正在一邊喝前田敦子經紀人喝酒的柳智浩旁邊,伸手搖了搖他。
“智浩哥智浩哥~ o(* ̄▽ ̄*)o ”
“幹嘛?”
“我們明天坐飛機回去嗎?”
“嗯,明天晚上的機票。”
柳智浩並沒喝多少酒,人還是挺清醒的。對上易舒亮晶晶的演技,心下知道這家夥肯定又有什麽小心思在活動。
“怎麽了?”
“如果四號沒有行程的話,我們能不過改簽四號的機票回去?”易舒雙手合十,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柳智浩賣萌。
柳智浩挑挑眉,拿起自己空空的酒杯晃蕩了一下。易舒立馬會意,伸手拿過酒瓶,動作標準而不失諂媚地給他添酒。
柳智浩很是滿意:“你明天想去幹什麽?”
“智浩哥,我想和敦子和小南一起過生日。”易舒抱著酒瓶使勁眨巴眼睛:“說不定這次殺青之後,我們再難見面了。”
“……別眨巴眼睛了。當了這麽久的演員,連三秒落淚技能都沒學會?”柳智浩保持著嘴角不上翹,心想著這孩子的演技還是那麽浮誇。
然後易舒伸手,從桌上的盤子裏捏起一片三文魚,動作嫻熟地沾上醬油和芥末放進嘴裏。接著演技很浮誇地一秒落淚了√。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朋友一起過嘛。”易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柳智浩,任被嗆出來的眼淚“唰唰”地流。雖然被嗆得不行,但是說話吐字很清晰。
前田敦子也過來了。看到易舒在“哭”先是嚇了一跳,但看到她鼓著嘴咀嚼的樣子才知道這貨又在耍寶。
心裏笑了一聲,前田敦子很誠懇地半坐在柳智浩面前:“柳智浩先生,是這樣的,明天是舒醬生日,我想….以後我們再見面的機會就少了。所以想幾個朋友一起給她慶祝生日。”
敦子最靠譜啦。易舒在旁邊用力點頭。
“嗯,可以是可以。”
柳智浩在心裏過了一遍易舒的行程,想著晚一天回去也沒關系。其實他對於今年沒有生日會的這件事有點遺憾也有點點愧疚,現在再看看易舒希冀的小眼神,他心裏不由得一軟。
這段時間她的乖巧他都看在眼裏。可作為陪伴她成長至今的朋友,他還是更懷念易舒以前活蹦亂跳到他頭疼的日子。
也許真的像以前經紀人課程老師說的那樣,身為經紀人不應該是藝人的朋友。他只應該把雙方地位放在合作者之上。
可是…那樣沒有人情味的合作,有意思嗎?
柳智浩彎起唇角:“你們打算去哪裏玩?”
易舒扭頭看前田敦子。前田敦子很靠譜地回答:“明天有長岡煙火大會,是日本三大煙火大會之一。我想帶舒醬去看看。”
說到這裏,前田敦子笑著拉起易舒的手:“是日本的傳統文化,女孩子們都喜歡去逛逛的。”
易舒點點頭,繼續向柳智浩發動希望眼神。
“出去玩要註意安全,不要被粉絲發現了。那明天我去接你們吧。”
“好耶!”
柳智浩話音剛落,易舒就開心地舉爪喊了一聲。抱著前田敦子“嘿嘿”地笑著。看到她這麽開心,前田敦子也開心,笑著朝柳智浩道謝。
真是靜如癱瘓,動若瘋癲啊。
柳智浩目送易舒攬著前田敦子蹦蹦跳跳地走了,搖頭笑嘆。
-------------
“對的,我明天和朋友出去玩。媽媽放心吧,早點休息哦。”
易舒站在落地窗前給媽媽打電話。遠處大廈上的燈一閃一閃的,而腳下,車燈匯成白色亮帶,在各個路口直行或分流。
“咚咚咚——”
“啊,等下我開門。”
易舒朝電話裏說了一聲,走過去開門。一打開就看到柳智浩,做了個眼色示意了一下,便繼續講電話了。
“是智浩。嗯,剛才說到哪兒了?哦,你們註意隨時查下快遞,我給你們寄的東西都好好吃的。要睡覺了啊?好的,晚安。媽媽,我愛你,謝謝你把我帶到這世界上。(づ ̄3 ̄)づ╭~”
易舒黏糊糊地道別完,轉身看到柳智浩坐在椅子上。撓撓頭發,有點疑惑。
“有什麽事嗎?”
“給你。”
柳智浩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袋子遞了過去。易舒楞了一下,接過來。
“你的生日禮物。”
“QAQ謝謝。”
這手感….易舒看了看手心裏的袋子,又擡頭看柳智浩,很是驚訝。
摸摸後腦勺,柳智浩很不自在地把眼睛撇到一邊:“生日快樂。你早點休息,明天我送你們去新瀉。”
“嗯,智浩哥晚安。”
易舒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應是如何,只是呆呆地揮揮爪。柳智浩把手插/到褲袋裏,頭也不回地出門去了。
關門聲響起。易舒站在大大的房間裏,打開手上的袋子,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她的手機。
☆、我覺得你在想我
我的手機?
易舒握著這部銀白色的手機,摩挲了一下光滑的屏幕,有點楞神。摁下開機鍵,屏幕上出現了以自己照片做的屏保。
嗯,還幫我充好電了,真貼心。
易舒呆呆地按開幾個APP又關掉,撓撓臉,踢踏著拖鞋就出門了。立在柳智浩的房間外,敲門。
“咚咚咚。”敲三下,緩幾秒…易舒在心裏數著數,數到“七”準備再敲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柳智浩露出半個身子,抿著嘴探頭:“幹嘛?”
“那個…”易舒舉了舉手機,眨巴眨巴眼睛:“這個?”
“怎麽?”
“這個手機現在還給我,沒問題嗎?”
“沒問題。”
“真沒問題嗎?是你覺得沒問題呢還是公司覺得沒問題呢?”
易舒搖頭晃腦著,故意繞著卷說話。柳智浩看到她這久違的機靈鬼模樣,故意把嘴角一撇:“如果只是是我覺得沒問題,那你會把手機還給我嗎?”
“給。”易舒毫不猶豫地把手機塞到柳智浩手上,一點也不留念的模樣。柳智浩楞了楞,捏著手機擡眼看向易舒。
“真給我?”
柳智浩捏著手機搖了搖,而易舒雙手抱胸點頭:“嗯啊。”
“不後悔?錯過這次機會,我下次給你可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不後悔。”
易舒幹脆地把手機袋也塞柳智浩手上,語氣輕松:“既然只是你覺得沒問題,那手機還是你保管好了。哥,我知道你對我很寬容,可是我既然接受懲罰,把手機給公司保管,那我一定會遵守這個約定。”
說著她歪頭一笑:“等公司覺得沒問題了,理事自然允許你把手機給我。這點時間我等得起。倒是哥,你真的不必為我而違反公司決定。如果你受處分了,那誰來管我衣食住行啊?”
說完這大段話,易舒松了一口氣。重新拿到手機她確實很欣喜,但仔細想想還是有點忐忑,因此決定問清楚。現在把手機還回去了,雖然她有點遺憾,可這會兒心裏敞亮多了。
“說起來,哥你是不是在考驗我?”
摸著下巴,易舒突然想到這一點。有點懷疑地看向柳智浩,她摸了摸下巴:“是不是在考驗我能不能經受住誘惑?讓我想想…借著生日的機讓我放松警惕,用手機來測試我,如果我接受了手機考驗失敗,禁期再延長。哎呀你好壞好壞的!”
“我如此正直,怎會做這樣的事情?”在心裏感嘆了一聲理事把她的脾性摸得真準,柳智浩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表情自然,完全看不出這人剛才還心煩意亂地在房裏走來走去,生怕易舒不回來找他。
易舒挑眉:“真的嗎?哥,釣魚執法是不好的,你懂?”
“什麽鬼。”
柳智浩翻了個白眼,伸手把手機遞了回去。
“自己看短信。”
“哦。”
易舒接過手機,撓撓臉點開短信欄,看到最上面一條署名為“咱家理事大人”的信息。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易舒點開了這條信息。
【鑒於易舒近段時間內很好地遵守了約定,工作認真努力,現解除通訊禁令。】
真的假的?幸福來得太快,易舒有點懵。打開發信人信息,確認那串號碼是理事手機號無誤之後,方才擡頭,不敢相信地看向柳智浩。
“禁令…解除?”她有點結巴。
“嗯。”柳智浩點頭。
“……YES!”
易舒興奮地握拳一揮,“嗷”地一聲滾回自己房間了。無視了柳智浩望著她的背影翻白眼,易舒甩上門,踢掉鞋子跳到床上,裹著被子滾來滾去。
而韓國,金理事看了一眼柳智浩發來的訊息,習慣性緊抿的嘴角往上勾了勾,打開手邊的筆記本,在某個小句上劃了個圈。這頭,在距離易舒不遠的房間裏,柳智浩伸了個懶腰,坐回電腦前繼續寫著近段時間的工作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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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令解除了……
易舒裹在被子裏在床上滾了好幾下,一個不留神,這個大只的“蠶寶寶”就“啪嘰”一聲摔到了地上。好在地上墊著厚厚的地毯,身上還裹著被子所以一點也不覺得疼。易舒哼哧哼哧地把自己的手從被子卷裏“拔”出來,拍了拍自己憋得紅紅的臉。
嗯,燙燙的。
一手撐著自己翻了個身,易舒仰面躺在地板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聽著自己的心臟一下一下用力跳動著。其實剛才她面上鎮定自若,可心裏有個小人一直在走來走去。
是考驗吧?
不,應該還是智浩哥自作主張?
嗚…好想和他打電話。
不行要忍住要忍住,無論是考驗還是智浩哥自行決定,我都要遵守約定。
捏在左手掌心的手機微微發燙著,易舒舉起手機來,看到黑了的屏幕倒映著自己的臉,不由地“嘿嘿”笑出聲。
真好。
她心裏開心得不行。不僅僅只是禁令解除的原因。想想遠在韓國的理事打出這段信息發過來時的神情,腦補一下自己返回去找柳智浩經紀人前他可能會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情景,易舒就很想下樓跑幾圈撒撒歡。
揉揉臉,易舒很想給某個家夥打電話。點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此時東京時間是晚上十一點,而布拉格是下午四點。
這個時候,他會不會還在拍戲呢?
易舒把手機頂在下巴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給他打電話了,免得打擾他工作。嗯…但是發個信息過去吧?說什麽呢…就說“嘿,想我沒啊小哥?”好了。
腦補了一下自家男友看到自己信息時驚喜的松鼠表情,易舒就迫不及待地把手機舉起來,想了想自己要寫的話挺多的,還是寫郵件好了。他有看郵件的習慣。
等她興沖沖地點開郵箱一看……Σ( ° △ °|||)︴誒?
本以為自己幾個月沒整理郵箱,裏面會是一大堆垃圾郵件。沒想到垃圾郵件是有,不過都被淹沒在同一個署名的幾十封信件裏。
伸出手指慢慢把界面往下劃,感覺劃了好久,才把那一長串標著他的名字為發件人的信件標題看完。
這些,是什麽?
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輕輕敲了一下,易舒楞楞地舉著手機,還以為自己眼花於是用力眨了眨眼。
手指軟軟地按上屏幕。
【阿舒,今天是我到劇組的第六天。我還在惡補臺詞課,不過有你之前給打的基礎現在學起來並不辛苦。】
【阿舒,今天是第十天,我們在一個農莊裏拍攝。我穿著黑西裝拉大提琴的樣子超級帥,你快看。PS:我發誓我沒看其他的女孩子,男孩我也沒看。】
【不知道你有上過地震應急課程沒,今天我突然想到這個,日本那邊的地震很頻繁,你得保護好自己。】
【今天我在廣場餵鴿子…被一群鴿子圍起來了,我一仰頭就能看到它們在我頭上展開翅膀露出的羽毛,拍打雙翅的呼啦啦的聲音很響。讓我不由得想你…布拉格廣場的鴿子特別肥,特別特別肥。你來了一定也覺得它們長得很好吃。】
【我現在字寫得很不錯了。真的你看,我給你拍一張啊……你看這字是不是很有瀟灑的味道?這是我給你設計的新簽名,這是我的新簽名,這是我想的聯合簽名…】
真是傻大凡。字也傻傻的。
易舒皺了皺鼻子在心裏吐槽著,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笑得彎彎的。
這是,我的傻大凡呀。
在讀書的時候,易舒曾經看到有男生惡狠狠地把捏得皺巴巴的情書塞給女生,而女生羞紅著臉說著“這是什麽”勉強收下。她看著女生看著那張不大是男生風格的信紙,讀著讀著臉就紅到了脖子根。她當時很羨慕別人收到喜歡自己的人認真寫給自己的情書,可在如今“愛”越來越習慣用言語來表達的現在,她早就忘了當初羨慕的心情。
而現在,有一個喜歡她的人很認真寫給她的情書,每天都會寫很多封。
而她也很喜歡這個喜歡她的人,很喜歡很喜歡。
易舒笑得很甜很甜,可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鼻子也酸了。一只手捂住半張臉,側身裹著被子卷在地上,捏著手機小聲地嗚咽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易舒反覆默念著這幾個字,幾個月以來的憋悶和不安在這一刻全部隨著淚水宣洩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她想著那邊的他時是怎樣的擔心,沒人知道自己拼命學著新語言背單詞的時候是如何煩躁得想炸毛,也沒有人知道她一個人睡在十幾層的賓館裏,赤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時心中是如何的迷茫。
而這一刻,所有的等待都得到了答案。
只因為你值得。因為我們早就決定好要在一起。
所以哪怕我們之間沒有一絲音訊,我們也能如此篤定對方的忠誠。極盡所能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為了一起的以後而忍耐努力。
眼淚肆意地往外流著,易舒壓根沒想控制自己也沒想抹臉,第一次覺得哭也是這麽甜蜜開心的事。邊抽噎著邊舉起手機打算繼續看情書,手機突然一震動。
只有一句話——【阿舒,我怎麽覺得你在想我呢?】
這個大木頭!
易舒一個翻身坐起來,惡狠狠地打字:【知道我想你了還不趕快來見我!】
幾秒後,布拉格某個大雕像下,一個大高個舉著手機華麗麗傻了。
☆、初通話
吳亦凡本來是和往日一樣,想自家女友了就發一條郵件過去單機傾訴一下想念,沒想到單機突然變成聯機,直接導致他死機了。
花了半分鐘進行重啟,吳亦凡晃了晃腦袋,滿心期待地打下兩個字——
【本人?】
這頭的易舒默了。
【不是的喲,我是山那邊的花狐貍,最愛吃雞腿和香辣蝦了。我男朋友來我家的時候狐貍爸爸還做了一大盆香辣蝦給他吃!】
QAQ!是本人!
吳亦凡楞了一小下,像被紮了一針似的從帆布椅上蹦起來,不顧灑落在地上的劇本,摸著額頭開始在原地走來走去。邊走還邊看看手機確認自己沒有眼花,看了之後再次“嘿嘿”傻笑地原地轉圈。
“怎麽那麽開心?”
徐導從監視器後回頭,看到自家主演正高興地叉著腰笑,拉了拉披風招手:“嘿嘿嘿,那邊的帥哥,不用休息了是嗎?這麽精神?”
“不不不,要休息的!”
吳亦凡趕緊揮了揮手,想了想又走到導演身邊去,摸摸腦袋:“導演,您看…今天天氣有點熱,您這邊先拍著,我去給大家買水?”
“這不是有嗎?”
徐導指了指不遠處場務邊上的幾箱水。轉頭,看到面前的毛頭小夥眼神裏帶著點期望,不著痕跡地看了看這孩子的手,他右手正捏成拳,可大拇指還是下意識地摩挲著食指,心下了然。
“是你想吃東西了吧?”
“呃……”吳亦凡摸了摸脖子,沒好意思說話。
“還要等一下才有你的戲份,這樣吧,你先去吃,差不多了我讓人給你打電話。”
“誒!”
吳亦凡響亮地應了一聲,捏著手機又微微朝導演欠身:“謝謝導演大人!”
“不許吃炸雞!雖然戲沒多少了,但是也要克制。”
吳亦凡正準備跑路,聞言把大長腿默默收回來一點。轉身,耷拉著腦袋的樣子活像一只哈士奇,有氣無力地回答:“好吧。”
邊上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笑了起來,場面其樂融融。徐導也笑了起來,拿著劇本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敲:“去吧。”
“知道了,我馬上回。”
吳亦凡努力壓著要飛上天的顴骨,低頭小跑著出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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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易舒點著屏幕上自己那條信息,看到那邊久久沒有反應而有點郁悶。還以為是信號不好,舉著手機在房間裏走了一圈,信號欄依舊穩定滿格著,信息依舊沒有回覆。揉了揉眼睛,安慰著自己說他可能要拍戲了,站起身把手機擱在茶幾上,然後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
因為哭了好一會兒,現在眼睛腫腫的。原本秀氣的雙眼皮也腫成了歐式大雙,襯托著亮亮的卻很多紅血絲的眼睛,顯得她有點憔悴。重新捧了幾捧冷水撲在臉上,感覺到眼睛的溫度降了一點,易舒方才擡起頭走出衛生間,從茶幾上抽了幾張面巾紙擦臉。
“鐺鐺鐺鐺鐺鐺~”
手機響了起來,易舒拿起來一看——
【二凡視頻電話】
易舒手一抖,接了。
“阿舒?阿舒看得到我嗎?”手機裏馬上傳出了吳亦凡因為激動而有點發抖的聲音,易舒立馬一手按著前置攝像頭,一手打開擴音器……
然後把手機正面朝上放在茶幾上,自己跳離了一些,想了想又迅速從紙巾盒裏抽了一張紙巾,蓋在手機上。
滿心期待看到自家女友卻沒想到屏幕裏一會黑現在一片白的吳亦凡:“…餵?”
“是我是我,大凡你等一下!”易舒高聲喊了一下,方便他確認是自己。
“我怎麽看不見你?你手機鏡頭壞掉了嗎?”
“沒有……”
易舒懊惱地捂著臉,又想哭了。其實接通視頻的瞬間她就後悔了,不是因為近鄉情怯的感情,而是因為……
我的眼睛還腫著……
我一回來就卸妝了所以現在素顏……
我還穿著普通的家居服穿著拖鞋……
無數次在心裏描繪著我倆恢覆通訊重新見面的日子,想著自己穿什麽衣服在什麽時候打電話,然而…..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給我視頻邀請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易舒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如果你要跟我視頻,起碼你得提前告訴我一聲,然後我優雅地答應預約,優雅地換身衣服化上淡妝吹好頭發,找到最適合的光源角度優雅坐好,最後優雅地接通視頻對你SAY HI吧?
時隔三個月之後的第一次視頻見面,怎麽能如此草率……和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連個洗劉海的時間都不給我——每天都洗頭的易舒。雖然腦袋裏正在無理取鬧地處理著數據流,可她手上動作很快。喊話的時候就已經從迅速從收拾好的行李箱裏抽出了幹凈的白色襯衫,脫衣服換上。
“大凡你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很快的!”
來不及挑揀太多,易舒一邊系扣子一邊湊到手機跟前喊了一聲:“很快的,你從1數到100,我就換好了!”
“好!”
沒能馬上看到易舒,吳亦凡有點失望。但是聽到自家女友略帶羞怒的聲音,腦補易舒正在手忙腳亂地換衣服的情形……他的嘴角都要飛上天了。
慢悠悠地調大了耳機音量,吳亦凡舉起手邊的冰咖啡喝了一口,微微瞇起眼睛。仔細聽,嗯,那頭傳來了叮裏哐啷的聲音。
吳亦凡撓撓臉,知道那頭擴音正開著,便好整以暇地開始數數:“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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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東西應該比我這裏的要好吃一點,不過應該不管飽。不要嫌麻煩,你每天多吃幾頓,不要餓到自己。】
一口氣打了很多字。吳亦凡甩甩手,瞇著眼睛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信。正準備再繼續的時候,一只手拍到他肩頭,嚇得他差點把手機甩出去。
有點不悅地回頭,卻看見了一張帶有異域風情的臉。
“嘿,亦凡,怎麽跑到這裏了?看你好久都沒回去,所以我出來找你。男生爽朗地笑著:“嗯,正好出來了,我們買點喝的回去?”
於是,吳亦凡用英語和賣東西的人交流買到了東西。拎著一大包吃的喝的回到了人群中,他和男生受到了大家的歡迎。他還是習慣性地一手扶手肘窩一手遞著吃食給眾人,禮貌的舉止讓人好感大增。
“剛才多虧了亦凡。我那英語說得只有我自己懂,跟賣東西的外國人說,那簡直就是悲劇——他不懂我也不懂。哈哈~”
“亦凡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好男人一枚啊。長得帥又勤奮禮貌,出門還有自帶翻譯功能,誰要是當了你的女朋友那一定是上輩子拯救過銀河系!”
“嘿,這麽說的話,誰要是嫁給他,豈不是拯救了太陽系?”
眾人嘻嘻哈哈地揶揄著他,氣氛很是融洽。吳亦凡有點不好意思,抿著笑坐到了一旁。音樂家正彈著不知名的鄉村小調,人們在打著節拍,偶爾跟著哼上幾句。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左腕上的紅線往下滑了滑。因為戴了很久連洗澡都沒取下來過,原本鮮亮的紅色已經變得有點暗了。
伸手把紅線往上擰了擰。他又拿起手機,對著正在演出的藝術家們拍了一張。
【阿舒,我想你。】
附上照片,發送。
吳亦凡望向了原處。想了想,覺得這信寫得比昨天的要短。不行,還是再寫一封好了。
一天兩封信不嫌多。
【阿舒。即使明知你此刻看不到我發的郵件,我也想把我想說的話寫給你。這樣的話,如果你能看,你就可以第一時間看到我想對你說的話。
我初中時候,看到我籃球隊的哥們在寫情書給女生。我至今也無法理解為什麽他那個語文水平比我還差的家夥能寫出那麽多一聽就肉麻得讓人手腳蜷縮的情話,而且,他居然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寫的東西很油膩,不僅如此,他還當著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地向那女生念出來。
可是我現在懂了。我明白了他可以寫很長的情書,並頂著大家的笑意自己不笑地念給女生聽的願意。
因為那是他喜歡的女生。他想讓他喜歡的女生知道,他是有多麽地喜歡她。想讓她明白這份感情,想讓她也喜歡他。
易舒,你喜歡我嗎?我好喜歡你。
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想把這句話說很多遍很多遍,以各自各樣的方式說給你聽。
雖然對我來說,寫情書是比“練字練成龐中華那樣”更難的事情,但我會努力的。
我在反省,反省我在這段感情中付出得沒有你那麽多。那天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雖然想說我們分手吧,可是我更怕我說出口你會答應。
但我很自私,我沒有說出這句話。
真的很討厭自己。我躺在爛泥坑裏,既怕你因為我的原因受傷,又怕我們會分開。
我今天在看劇本。女主的學習期滿要回國了,男主覺得自己事業生活一團糟,沒有理由讓女主為自己留下來,於是要分手。其中有一句臺詞是男生說的,我覺得說的很好。
“沒有在一起的,就是不對的人,對的人,你是不會失去他的。”
你一定是我的對的人,我也會是你的對的人。
我們一定一定會在一起。
有一天我們有孩子了,我就把我寫給你的這些情書給孩子看。
“你看,爸爸很愛媽媽。為了追到媽媽,爸爸的字都練成了龐中華版本,是不是很厲害?”
雖然現在只能發電子版本給你,但我會回去抄一份紙質版本的。今天買了很漂亮的信紙,有牛皮紙的還有印著花的。
其實我寫英文挺好看的,哎,要不我翻譯成英語也寫一遍。以後給孩子教英語就用這個做啟蒙好了。
我覺得孩子是女兒挺好的,你可以和女兒穿同款的衣服。我給你們拍照。
因為我是銀河的男人,所以我會娶到你,嗯,一定是這樣。】
“是不是太膩了……”
一鼓作氣打完這些,重新看了一遍吳亦凡卻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眼前仿佛裏浮現出易舒看到這封信時眼睛瞪得溜圓的樣子,摸著下巴,他有點苦惱。
手指懸在發送鍵上空,吳亦凡擰著眉頭猶豫了很久都沒能按下去。嘆了一口氣,準備重寫。突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
他的手一抖,按了下去。
回頭,又是男生那張帶有異域風情的臉:“亦凡啊,一起上廁所唄?”
吳亦凡:(╯‵□′)╯︵┻━┻!
☆、殺青
這兩封讓男主事後看著只想捂臉的情書,在發出去之後的很多天裏都安安靜靜地躺在收件箱裏。等到易舒上自己的賬號打開郵箱的時候,這些信件已經積攢了很多很多了。
和他一樣,她也很想他。但因為公司的規定兩人不能通訊,那就不要多想,把全部精神投入到事業中好了。這次的電影雖然是自己好友公司投資制作,並且自己的好友也會一同擔當女主角,但這並不是可以讓易舒松懈的理由。相反,從易舒見到劇組相關制作人的那一刻起,她已經開啟了戰鬥模式。
強大的工作壓力下,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精神上易舒都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她的推特微博由經紀人柳智浩代管,以一天一條的頻率穩定更新著。關心她的人們就從這些照片和流出的飯拍裏關註著她一天一天地在變化。
她留了一整年的及腰長發剪掉了三分之二,現在發尾堪堪垂到她的肩頭。
她的化妝師笑稱她“現在的臉型很省陰影膏”。
她的衣服型號從M換成了S。
她能用流利的日語和前來探班的日籍粉絲聊天,還會偶爾換上關西腔調戲妹子們。
明明還是那個人,還是那樣的語氣動作,但好像易舒身上有什麽東西被抽走了,然後+又有什麽東西又重新補上了那空當。僅僅兩個月過去,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來見易舒,也會對她覺有那麽一瞬間的陌生感。
八月二日,東京,電影《雙月》正式殺青。
“大家都辛苦了!今晚之後不用趕戲,
酒酣耳熱之時,人們也少了平日的拘謹,都各自和關系好的人混坐著推杯換盞。易舒也和前田敦子舉著酒杯去制作人和導演那桌感謝了一次,回來便一起縮在角落裏講著悄悄話,這也免去了再喝酒的煩惱。
“舒醬,拍完戲之後你有什麽安排?是回韓國還是在這邊發展一段時間呢?”
前田敦子拿著一杯果汁慢慢喝著,舒服地靠坐在墻邊。
“我啊,應該是回韓國吧。”
易舒夾了一筷子小菜放進嘴裏,含糊地說著。五月之後的三個月內,韓國娛樂圈發生了一系列大事。各種爆料各種糾紛鬧得不可開交,網上經常是今晚風平浪靜明早風波大起,一條條爆出的消息考驗著粉絲的忠誠度,韓國國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多了不少。在這種情況下,安安穩穩在日本拍戲的她身上的消息倒是少了很多。每每在網上搜索她的名字,出來的最新消息總是關於她拍戲的近況。
偶爾,搜索她的時候也會關聯出另一人的名字。
早在一個月前公司就重新安排好了她下半年的日程並告知了她。在她還在日本的時候,公司就已經聯系了詞曲家,造型師等一系列人員為她的歌曲回歸做準備。雖然金理事在電話裏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下半年發正規一輯”,其他並未多說,但易舒還是很感動。
有些話不必多說,大家都能懂。
“你什麽時候走?今天是二號,明天你生日。要趕回去開生日會嗎?”
三個多月的相處讓前田敦子和易舒的友情迅速升溫。知道好友再待不了多久,前田敦子因為殺青而愉悅的心情也淡了幾分。
“我們不是預計十號殺青麽,所以公司以為我趕不上開生日會就不舉行了。不過這樣正好,每年的生日會我都要舉行見面會唱歌的,今年事多沒準備好,不開也挺好的。”
易舒喝了一口水,又慢慢地夾了一塊三文魚蘸了很多芥末放進嘴裏:“所以,我可以休息一晚上再慢悠悠地回去。”
“這樣啊。”
前田敦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到易舒揉鼻子的模樣,心裏還是暗暗嘆息了一下。
果然還是因為緋聞的事情受到影響了嗎?
善良的前田敦子自我腦補了一下,心裏覺得自家好友目前的處境不是很好,有點擔心。但這種事情也不好直著安慰什麽,只好默默把鄰桌的壽司船端了過來。
“吃吧。那明天我把小南叫上,一起給你慶祝生日好不好?”
“好啊。”
易舒驚喜地睜圓眼睛,一口應下來。想了想又放下筷子,“噌噌噌”起身跑到正在一邊喝前田敦子經紀人喝酒的柳智浩旁邊,伸手搖了搖他。
“智浩哥智浩哥~ o(* ̄▽ ̄*)o ”
“幹嘛?”
“我們明天坐飛機回去嗎?”
“嗯,明天晚上的機票。”
柳智浩並沒喝多少酒,人還是挺清醒的。對上易舒亮晶晶的演技,心下知道這家夥肯定又有什麽小心思在活動。
“怎麽了?”
“如果四號沒有行程的話,我們能不過改簽四號的機票回去?”易舒雙手合十,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柳智浩賣萌。
柳智浩挑挑眉,拿起自己空空的酒杯晃蕩了一下。易舒立馬會意,伸手拿過酒瓶,動作標準而不失諂媚地給他添酒。
柳智浩很是滿意:“你明天想去幹什麽?”
“智浩哥,我想和敦子和小南一起過生日。”易舒抱著酒瓶使勁眨巴眼睛:“說不定這次殺青之後,我們再難見面了。”
“……別眨巴眼睛了。當了這麽久的演員,連三秒落淚技能都沒學會?”柳智浩保持著嘴角不上翹,心想著這孩子的演技還是那麽浮誇。
然後易舒伸手,從桌上的盤子裏捏起一片三文魚,動作嫻熟地沾上醬油和芥末放進嘴裏。接著演技很浮誇地一秒落淚了√。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朋友一起過嘛。”易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柳智浩,任被嗆出來的眼淚“唰唰”地流。雖然被嗆得不行,但是說話吐字很清晰。
前田敦子也過來了。看到易舒在“哭”先是嚇了一跳,但看到她鼓著嘴咀嚼的樣子才知道這貨又在耍寶。
心裏笑了一聲,前田敦子很誠懇地半坐在柳智浩面前:“柳智浩先生,是這樣的,明天是舒醬生日,我想….以後我們再見面的機會就少了。所以想幾個朋友一起給她慶祝生日。”
敦子最靠譜啦。易舒在旁邊用力點頭。
“嗯,可以是可以。”
柳智浩在心裏過了一遍易舒的行程,想著晚一天回去也沒關系。其實他對於今年沒有生日會的這件事有點遺憾也有點點愧疚,現在再看看易舒希冀的小眼神,他心裏不由得一軟。
這段時間她的乖巧他都看在眼裏。可作為陪伴她成長至今的朋友,他還是更懷念易舒以前活蹦亂跳到他頭疼的日子。
也許真的像以前經紀人課程老師說的那樣,身為經紀人不應該是藝人的朋友。他只應該把雙方地位放在合作者之上。
可是…那樣沒有人情味的合作,有意思嗎?
柳智浩彎起唇角:“你們打算去哪裏玩?”
易舒扭頭看前田敦子。前田敦子很靠譜地回答:“明天有長岡煙火大會,是日本三大煙火大會之一。我想帶舒醬去看看。”
說到這裏,前田敦子笑著拉起易舒的手:“是日本的傳統文化,女孩子們都喜歡去逛逛的。”
易舒點點頭,繼續向柳智浩發動希望眼神。
“出去玩要註意安全,不要被粉絲發現了。那明天我去接你們吧。”
“好耶!”
柳智浩話音剛落,易舒就開心地舉爪喊了一聲。抱著前田敦子“嘿嘿”地笑著。看到她這麽開心,前田敦子也開心,笑著朝柳智浩道謝。
真是靜如癱瘓,動若瘋癲啊。
柳智浩目送易舒攬著前田敦子蹦蹦跳跳地走了,搖頭笑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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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我明天和朋友出去玩。媽媽放心吧,早點休息哦。”
易舒站在落地窗前給媽媽打電話。遠處大廈上的燈一閃一閃的,而腳下,車燈匯成白色亮帶,在各個路口直行或分流。
“咚咚咚——”
“啊,等下我開門。”
易舒朝電話裏說了一聲,走過去開門。一打開就看到柳智浩,做了個眼色示意了一下,便繼續講電話了。
“是智浩。嗯,剛才說到哪兒了?哦,你們註意隨時查下快遞,我給你們寄的東西都好好吃的。要睡覺了啊?好的,晚安。媽媽,我愛你,謝謝你把我帶到這世界上。(づ ̄3 ̄)づ╭~”
易舒黏糊糊地道別完,轉身看到柳智浩坐在椅子上。撓撓頭發,有點疑惑。
“有什麽事嗎?”
“給你。”
柳智浩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袋子遞了過去。易舒楞了一下,接過來。
“你的生日禮物。”
“QAQ謝謝。”
這手感….易舒看了看手心裏的袋子,又擡頭看柳智浩,很是驚訝。
摸摸後腦勺,柳智浩很不自在地把眼睛撇到一邊:“生日快樂。你早點休息,明天我送你們去新瀉。”
“嗯,智浩哥晚安。”
易舒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應是如何,只是呆呆地揮揮爪。柳智浩把手插/到褲袋裏,頭也不回地出門去了。
關門聲響起。易舒站在大大的房間裏,打開手上的袋子,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她的手機。
☆、我覺得你在想我
我的手機?
易舒握著這部銀白色的手機,摩挲了一下光滑的屏幕,有點楞神。摁下開機鍵,屏幕上出現了以自己照片做的屏保。
嗯,還幫我充好電了,真貼心。
易舒呆呆地按開幾個APP又關掉,撓撓臉,踢踏著拖鞋就出門了。立在柳智浩的房間外,敲門。
“咚咚咚。”敲三下,緩幾秒…易舒在心裏數著數,數到“七”準備再敲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柳智浩露出半個身子,抿著嘴探頭:“幹嘛?”
“那個…”易舒舉了舉手機,眨巴眨巴眼睛:“這個?”
“怎麽?”
“這個手機現在還給我,沒問題嗎?”
“沒問題。”
“真沒問題嗎?是你覺得沒問題呢還是公司覺得沒問題呢?”
易舒搖頭晃腦著,故意繞著卷說話。柳智浩看到她這久違的機靈鬼模樣,故意把嘴角一撇:“如果只是是我覺得沒問題,那你會把手機還給我嗎?”
“給。”易舒毫不猶豫地把手機塞到柳智浩手上,一點也不留念的模樣。柳智浩楞了楞,捏著手機擡眼看向易舒。
“真給我?”
柳智浩捏著手機搖了搖,而易舒雙手抱胸點頭:“嗯啊。”
“不後悔?錯過這次機會,我下次給你可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不後悔。”
易舒幹脆地把手機袋也塞柳智浩手上,語氣輕松:“既然只是你覺得沒問題,那手機還是你保管好了。哥,我知道你對我很寬容,可是我既然接受懲罰,把手機給公司保管,那我一定會遵守這個約定。”
說著她歪頭一笑:“等公司覺得沒問題了,理事自然允許你把手機給我。這點時間我等得起。倒是哥,你真的不必為我而違反公司決定。如果你受處分了,那誰來管我衣食住行啊?”
說完這大段話,易舒松了一口氣。重新拿到手機她確實很欣喜,但仔細想想還是有點忐忑,因此決定問清楚。現在把手機還回去了,雖然她有點遺憾,可這會兒心裏敞亮多了。
“說起來,哥你是不是在考驗我?”
摸著下巴,易舒突然想到這一點。有點懷疑地看向柳智浩,她摸了摸下巴:“是不是在考驗我能不能經受住誘惑?讓我想想…借著生日的機讓我放松警惕,用手機來測試我,如果我接受了手機考驗失敗,禁期再延長。哎呀你好壞好壞的!”
“我如此正直,怎會做這樣的事情?”在心裏感嘆了一聲理事把她的脾性摸得真準,柳智浩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表情自然,完全看不出這人剛才還心煩意亂地在房裏走來走去,生怕易舒不回來找他。
易舒挑眉:“真的嗎?哥,釣魚執法是不好的,你懂?”
“什麽鬼。”
柳智浩翻了個白眼,伸手把手機遞了回去。
“自己看短信。”
“哦。”
易舒接過手機,撓撓臉點開短信欄,看到最上面一條署名為“咱家理事大人”的信息。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易舒點開了這條信息。
【鑒於易舒近段時間內很好地遵守了約定,工作認真努力,現解除通訊禁令。】
真的假的?幸福來得太快,易舒有點懵。打開發信人信息,確認那串號碼是理事手機號無誤之後,方才擡頭,不敢相信地看向柳智浩。
“禁令…解除?”她有點結巴。
“嗯。”柳智浩點頭。
“……YES!”
易舒興奮地握拳一揮,“嗷”地一聲滾回自己房間了。無視了柳智浩望著她的背影翻白眼,易舒甩上門,踢掉鞋子跳到床上,裹著被子滾來滾去。
而韓國,金理事看了一眼柳智浩發來的訊息,習慣性緊抿的嘴角往上勾了勾,打開手邊的筆記本,在某個小句上劃了個圈。這頭,在距離易舒不遠的房間裏,柳智浩伸了個懶腰,坐回電腦前繼續寫著近段時間的工作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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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令解除了……
易舒裹在被子裏在床上滾了好幾下,一個不留神,這個大只的“蠶寶寶”就“啪嘰”一聲摔到了地上。好在地上墊著厚厚的地毯,身上還裹著被子所以一點也不覺得疼。易舒哼哧哼哧地把自己的手從被子卷裏“拔”出來,拍了拍自己憋得紅紅的臉。
嗯,燙燙的。
一手撐著自己翻了個身,易舒仰面躺在地板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聽著自己的心臟一下一下用力跳動著。其實剛才她面上鎮定自若,可心裏有個小人一直在走來走去。
是考驗吧?
不,應該還是智浩哥自作主張?
嗚…好想和他打電話。
不行要忍住要忍住,無論是考驗還是智浩哥自行決定,我都要遵守約定。
捏在左手掌心的手機微微發燙著,易舒舉起手機來,看到黑了的屏幕倒映著自己的臉,不由地“嘿嘿”笑出聲。
真好。
她心裏開心得不行。不僅僅只是禁令解除的原因。想想遠在韓國的理事打出這段信息發過來時的神情,腦補一下自己返回去找柳智浩經紀人前他可能會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情景,易舒就很想下樓跑幾圈撒撒歡。
揉揉臉,易舒很想給某個家夥打電話。點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此時東京時間是晚上十一點,而布拉格是下午四點。
這個時候,他會不會還在拍戲呢?
易舒把手機頂在下巴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給他打電話了,免得打擾他工作。嗯…但是發個信息過去吧?說什麽呢…就說“嘿,想我沒啊小哥?”好了。
腦補了一下自家男友看到自己信息時驚喜的松鼠表情,易舒就迫不及待地把手機舉起來,想了想自己要寫的話挺多的,還是寫郵件好了。他有看郵件的習慣。
等她興沖沖地點開郵箱一看……Σ( ° △ °|||)︴誒?
本以為自己幾個月沒整理郵箱,裏面會是一大堆垃圾郵件。沒想到垃圾郵件是有,不過都被淹沒在同一個署名的幾十封信件裏。
伸出手指慢慢把界面往下劃,感覺劃了好久,才把那一長串標著他的名字為發件人的信件標題看完。
這些,是什麽?
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輕輕敲了一下,易舒楞楞地舉著手機,還以為自己眼花於是用力眨了眨眼。
手指軟軟地按上屏幕。
【阿舒,今天是我到劇組的第六天。我還在惡補臺詞課,不過有你之前給打的基礎現在學起來並不辛苦。】
【阿舒,今天是第十天,我們在一個農莊裏拍攝。我穿著黑西裝拉大提琴的樣子超級帥,你快看。PS:我發誓我沒看其他的女孩子,男孩我也沒看。】
【不知道你有上過地震應急課程沒,今天我突然想到這個,日本那邊的地震很頻繁,你得保護好自己。】
【今天我在廣場餵鴿子…被一群鴿子圍起來了,我一仰頭就能看到它們在我頭上展開翅膀露出的羽毛,拍打雙翅的呼啦啦的聲音很響。讓我不由得想你…布拉格廣場的鴿子特別肥,特別特別肥。你來了一定也覺得它們長得很好吃。】
【我現在字寫得很不錯了。真的你看,我給你拍一張啊……你看這字是不是很有瀟灑的味道?這是我給你設計的新簽名,這是我的新簽名,這是我想的聯合簽名…】
真是傻大凡。字也傻傻的。
易舒皺了皺鼻子在心裏吐槽著,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笑得彎彎的。
這是,我的傻大凡呀。
在讀書的時候,易舒曾經看到有男生惡狠狠地把捏得皺巴巴的情書塞給女生,而女生羞紅著臉說著“這是什麽”勉強收下。她看著女生看著那張不大是男生風格的信紙,讀著讀著臉就紅到了脖子根。她當時很羨慕別人收到喜歡自己的人認真寫給自己的情書,可在如今“愛”越來越習慣用言語來表達的現在,她早就忘了當初羨慕的心情。
而現在,有一個喜歡她的人很認真寫給她的情書,每天都會寫很多封。
而她也很喜歡這個喜歡她的人,很喜歡很喜歡。
易舒笑得很甜很甜,可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鼻子也酸了。一只手捂住半張臉,側身裹著被子卷在地上,捏著手機小聲地嗚咽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易舒反覆默念著這幾個字,幾個月以來的憋悶和不安在這一刻全部隨著淚水宣洩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她想著那邊的他時是怎樣的擔心,沒人知道自己拼命學著新語言背單詞的時候是如何煩躁得想炸毛,也沒有人知道她一個人睡在十幾層的賓館裏,赤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面的車水馬龍時心中是如何的迷茫。
而這一刻,所有的等待都得到了答案。
只因為你值得。因為我們早就決定好要在一起。
所以哪怕我們之間沒有一絲音訊,我們也能如此篤定對方的忠誠。極盡所能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為了一起的以後而忍耐努力。
眼淚肆意地往外流著,易舒壓根沒想控制自己也沒想抹臉,第一次覺得哭也是這麽甜蜜開心的事。邊抽噎著邊舉起手機打算繼續看情書,手機突然一震動。
只有一句話——【阿舒,我怎麽覺得你在想我呢?】
這個大木頭!
易舒一個翻身坐起來,惡狠狠地打字:【知道我想你了還不趕快來見我!】
幾秒後,布拉格某個大雕像下,一個大高個舉著手機華麗麗傻了。
☆、初通話
吳亦凡本來是和往日一樣,想自家女友了就發一條郵件過去單機傾訴一下想念,沒想到單機突然變成聯機,直接導致他死機了。
花了半分鐘進行重啟,吳亦凡晃了晃腦袋,滿心期待地打下兩個字——
【本人?】
這頭的易舒默了。
【不是的喲,我是山那邊的花狐貍,最愛吃雞腿和香辣蝦了。我男朋友來我家的時候狐貍爸爸還做了一大盆香辣蝦給他吃!】
QAQ!是本人!
吳亦凡楞了一小下,像被紮了一針似的從帆布椅上蹦起來,不顧灑落在地上的劇本,摸著額頭開始在原地走來走去。邊走還邊看看手機確認自己沒有眼花,看了之後再次“嘿嘿”傻笑地原地轉圈。
“怎麽那麽開心?”
徐導從監視器後回頭,看到自家主演正高興地叉著腰笑,拉了拉披風招手:“嘿嘿嘿,那邊的帥哥,不用休息了是嗎?這麽精神?”
“不不不,要休息的!”
吳亦凡趕緊揮了揮手,想了想又走到導演身邊去,摸摸腦袋:“導演,您看…今天天氣有點熱,您這邊先拍著,我去給大家買水?”
“這不是有嗎?”
徐導指了指不遠處場務邊上的幾箱水。轉頭,看到面前的毛頭小夥眼神裏帶著點期望,不著痕跡地看了看這孩子的手,他右手正捏成拳,可大拇指還是下意識地摩挲著食指,心下了然。
“是你想吃東西了吧?”
“呃……”吳亦凡摸了摸脖子,沒好意思說話。
“還要等一下才有你的戲份,這樣吧,你先去吃,差不多了我讓人給你打電話。”
“誒!”
吳亦凡響亮地應了一聲,捏著手機又微微朝導演欠身:“謝謝導演大人!”
“不許吃炸雞!雖然戲沒多少了,但是也要克制。”
吳亦凡正準備跑路,聞言把大長腿默默收回來一點。轉身,耷拉著腦袋的樣子活像一只哈士奇,有氣無力地回答:“好吧。”
邊上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笑了起來,場面其樂融融。徐導也笑了起來,拿著劇本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敲:“去吧。”
“知道了,我馬上回。”
吳亦凡努力壓著要飛上天的顴骨,低頭小跑著出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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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易舒點著屏幕上自己那條信息,看到那邊久久沒有反應而有點郁悶。還以為是信號不好,舉著手機在房間裏走了一圈,信號欄依舊穩定滿格著,信息依舊沒有回覆。揉了揉眼睛,安慰著自己說他可能要拍戲了,站起身把手機擱在茶幾上,然後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
因為哭了好一會兒,現在眼睛腫腫的。原本秀氣的雙眼皮也腫成了歐式大雙,襯托著亮亮的卻很多紅血絲的眼睛,顯得她有點憔悴。重新捧了幾捧冷水撲在臉上,感覺到眼睛的溫度降了一點,易舒方才擡起頭走出衛生間,從茶幾上抽了幾張面巾紙擦臉。
“鐺鐺鐺鐺鐺鐺~”
手機響了起來,易舒拿起來一看——
【二凡視頻電話】
易舒手一抖,接了。
“阿舒?阿舒看得到我嗎?”手機裏馬上傳出了吳亦凡因為激動而有點發抖的聲音,易舒立馬一手按著前置攝像頭,一手打開擴音器……
然後把手機正面朝上放在茶幾上,自己跳離了一些,想了想又迅速從紙巾盒裏抽了一張紙巾,蓋在手機上。
滿心期待看到自家女友卻沒想到屏幕裏一會黑現在一片白的吳亦凡:“…餵?”
“是我是我,大凡你等一下!”易舒高聲喊了一下,方便他確認是自己。
“我怎麽看不見你?你手機鏡頭壞掉了嗎?”
“沒有……”
易舒懊惱地捂著臉,又想哭了。其實接通視頻的瞬間她就後悔了,不是因為近鄉情怯的感情,而是因為……
我的眼睛還腫著……
我一回來就卸妝了所以現在素顏……
我還穿著普通的家居服穿著拖鞋……
無數次在心裏描繪著我倆恢覆通訊重新見面的日子,想著自己穿什麽衣服在什麽時候打電話,然而…..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給我視頻邀請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易舒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如果你要跟我視頻,起碼你得提前告訴我一聲,然後我優雅地答應預約,優雅地換身衣服化上淡妝吹好頭發,找到最適合的光源角度優雅坐好,最後優雅地接通視頻對你SAY HI吧?
時隔三個月之後的第一次視頻見面,怎麽能如此草率……和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連個洗劉海的時間都不給我——每天都洗頭的易舒。雖然腦袋裏正在無理取鬧地處理著數據流,可她手上動作很快。喊話的時候就已經從迅速從收拾好的行李箱裏抽出了幹凈的白色襯衫,脫衣服換上。
“大凡你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很快的!”
來不及挑揀太多,易舒一邊系扣子一邊湊到手機跟前喊了一聲:“很快的,你從1數到100,我就換好了!”
“好!”
沒能馬上看到易舒,吳亦凡有點失望。但是聽到自家女友略帶羞怒的聲音,腦補易舒正在手忙腳亂地換衣服的情形……他的嘴角都要飛上天了。
慢悠悠地調大了耳機音量,吳亦凡舉起手邊的冰咖啡喝了一口,微微瞇起眼睛。仔細聽,嗯,那頭傳來了叮裏哐啷的聲音。
吳亦凡撓撓臉,知道那頭擴音正開著,便好整以暇地開始數數:“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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